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鐵道邊。

確切來說,是平交道旁。

阿里山小火車恢復通行了,沒記錯的話,再過五十分鐘會來一班。

大花咸豐草上有隻蜜蜂,顏色有些偏黑──那是黃黑相間的柵欄映下的影子,一如蜜蜂的體色,頭胸腹,黃黑黃──太陽走到了西邊上空,時間是下午三點又多一些。

「傻孩子,呆在那裏做什麼?走了啊?」

馬路另一邊,平交道的正對面。

一個身材偏瘦的女子叫著我,是我沒錯。

隔了一條馬路,隔了一個紅綠燈。

我要過去嗎?

是的,我得過去。

我還有我的生活要過。

但我卻向女子喊了一句:「等一下!」

手裡握著一瓶麥香紅茶。

利樂包,300CC的。

「等什麼,綠燈了啦!」

最後,我還是走了過去。

兩旁停下的自小客車,像是在恭迎出巡的帝王,耐心守候我走過。

星文脈 -散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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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屆中台灣文學獎散文組 第三名

 

  你唱過八百壯士這條歌嗎?其實,不到八百,祖父說,只有四百多想家的孩子,而他,是其中的一個……

因為市場改建,父親要關包子店了,當他把「安衡包子」這塊招牌拔下時,把我們兄弟叫到跟前:「現在我要把店名的故事告訴你們,不可以忘記……」

    我養成夜晚運動的習慣大概是在國三考完基測後。考完試的我時間多了一大把,想和爸爸一起運動也是個很好的點子。就這樣,我開始跟爸爸兩人一起晚上跑大約半小時的步(2天1次)。

 

     剛開始,我發現我以前對爸爸的體力有點誤會。我一直以為爸爸的體力不錯;但現在我會說爸爸的體力就他的年紀來講很好了。

──不失其所者久,死而不亡者壽。

        「弟,阿公有回來。」

        「別傻了,都走了那麼久了。」

        「真的有回來。」

  那一天家裡像案發現場,門廊的燈莫名破裂,母親回家時推不開門,彷彿有強大的抗力,一度懷疑是年關難度的小偷,我恐懼的連連好幾個夜晚不敢早回家,同樣的恐懼,我再轉開門鎖的霎那,發現,門沒鎖,我把門推開,然後退了一步,屏氣,心裡想過幾百個等會要對付壞人的方法,然後……「你在幹嗎拉」弟弟從房間探出頭來然後用一臉我姊姊是白癡的眼神看我,我惱羞成怒的問他提早回家是不會說一下喔,然後我才發現我的邏輯怪怪的。

第十一屆「中臺灣聯合文學獎」散文組 第二名

 

   「喂!音樂就不能放小聲一點嗎!?屋頂都快被你掀開了!每天都聽這麼難聽又沉悶的音樂,都快被你煩死了!」

     他默默地放下啤酒,從座位上起身,把音樂暫停。拿起耳機,慢慢地走進廁所,鎖上門,開啓震耳欲聾的音樂,嘴角上揚。

 

    今天媽打了通電話回家,是說她胃不舒服而去了醫院。說到胃痛,我想起外婆之前也有這個毛病,難道是家族病史?

     而說到外婆,我也想起了一些往事。

     還記得八、九年前的我和外婆共睡一間,老舊的暈黃燈管在天花板下抖呀抖的,偶爾還有幾隻飛蛾在旁繞著不規則的圓圈。

     而現在我有了自己的房,寬大且柔軟的彈簧床是地舖無法取代的,甚至於一到晚上,房內偶會因我讀書而亮起的熾烈白光,也少有擾人的蚊子會來拜訪。

 

第十一屆「中臺灣聯合文學獎」散文組 第三

 

     對於這個城市,我們的存在就只是一位最忠實的粉絲,努力的去支持那些我們想保存下來的事物,但又無力讓他們停止改變,只能靜靜的看那些從手中消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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